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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55l小说网 > 修真小说 > 魔君非要拜我为师 > 第36章
    他从班仪的态度中能看出一丝不同,兴许是对他有所改观,又或许是看在江灼的面子上对他态度有所缓和,总之,班仪在接过镇魂木的时候,淡淡地说了声谢谢。

    班仪也不通炼器,不过她体内有数百人的魂魄,随便找一找,还真能找一个精通炼器的魂出来。

    炼器的时候,楼烬就在一旁观望。班仪难得给他倒了杯热茶,见他不爱喝,真就换成了一杯酒。

    楼烬一边抿着酒,一边打量那团灰色的冥火。

    只见奇异的符文在空中散发着深邃的幽光,灵气弥漫,黑雾缭绕。冥火忽暗忽明,“班仪”的脸上也渗出薄汗。

    看得出来,这块镇魂木不好驾驭。

    本来楼烬还以为这副躯壳是班仪替班小轩炼的,但如今一看,并非如此。

    班仪做不到。楼烬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给班小轩炼出这么一副躯壳。

    他冥冥中觉得,这一切都是那个无上宫的主人做的。

    那个人认识江灼,甚至于交情不浅,且他和班仪也有往来。这么想想,当楼烬问起和冥界来往甚密的魔的时候,武高说的什么来着?

    现在也就他一个了,以前——

    以前还有别人吗?

    楼烬又一次提杯,发现杯中已经空了。

    他想问班仪再要一杯,班仪正忙着,便借着炼器人的嘴告诉他酒在哪,让他自己去倒。

    像逛山水一样,楼烬在这不大不小的冥宫里绕了一圈。

    整个冥宫死气沉沉,唯独楼烬施法救活的那片药园子有点生机。而班小轩也很喜欢那里,这会儿就一个人在那儿玩得不亦乐乎。

    见了楼烬,班小轩很兴奋,但不知是不是班仪嘱咐他不要跟楼烬来往,他只是远远地冲楼烬挥了挥手,犹豫着不敢上前。

    楼烬让他继续玩,然后又回到了班仪炼器的房间。

    班仪这一炼就是七七四十九天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对于凡人来说挺长,但对于神仙来说却不过是眨眼瞬息的工夫,稍微一入定,再睁眼时就过去了。

    结果楼烬一睁眼,就看到班仪两手合在一起,捧着一个黑黢黢的什么东西往屋外走。

    定睛再看,那黑黢黢的东西好像是一个钵,勉强能成一个钵的形状,就不要说什么精巧不精巧了,属于是白给叫花子人家都嫌丑的那种。

    楼烬:……看来这炼器人的手艺也不怎么样。

    班仪注意到楼烬的目光,回过脸来:“看什么看,能用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是,能用就行。”楼烬很给面子。

    之后的事就简单得多,班仪又平地起了一个祭坛,让班小轩躺上去,然后将那个黑黢黢的钵往他身体上一扣。

    法钵慢慢融化,像一个黑色的罩子一样,将班小轩从头到脚罩住。

    黑色的罩子遮住了班小轩的脸色,但楼烬能听到,在他体内,灵魂碎片仿佛在呐喊。

    那些小光球争先恐后地涌出班小轩的躯壳,却被黑色罩子拦住去路,登时如一群热锅上的蚂蚁,乱撞乱闯又不得其章。

    整个过程看起来有点痛苦,班小轩一直在挣扎,但这个黑色的罩子同时也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,才免于他从祭坛上掉下去。

    也在同一时刻,楼烬的心口突然泛起一阵诡异的暖意。

    他的心脏这股暖意被撑得疼,就好像是原本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柜奁,又被挤着强行塞进了一件衣衫一样,连柜门都快合不上了。

    两次深呼吸之后,痛楚仍没有得到缓解。

    楼烬忍了又忍,眉头深深皱起,下意识捂住心口,口中泄出一声闷哼。

    他起先以为是班仪的法术影响到了自己,但这痛很快蔓延到四肢,最后汇聚于丹田,痛到他的神志甚至开始不再清明。

    这是……什么情况?

    楼烬大口疾喘,为什么班仪给班小轩修补躯壳,竟会牵连到他?!

    他牙关死死咬紧,一直到眼前发黑,几乎以为自己整个身体要被撕裂开来。

    下一秒,终于晕倒过去。

    一旁,班仪并没有注意到楼烬的异状。

    待她施完法,才注意到失去意识的楼烬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楼烬重新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他仍身在冥府,班仪很好心地给他弄了一张床让他躺着,身上甚至还盖着一床薄被。

    楼烬撑着床榻坐起,试着运了运气。

    好在浑身已经不疼了。

    但这次运气,他总觉得自己和以前不太一样。

    虽然身处冥界,可他感觉自己整个身躯都沐浴在充沛的灵力之中,那些明澈而超脱的灵力就这么自己往他体内钻,如天河倾泻而下,汇聚在每一条筋脉。

    如果说从前,楼烬的这幅躯体如同已然干涸的沙漠,他能运用灵力,而灵力却从不在他体内停留。

    那么现在,楼烬只觉得自己像一方无边的深海,深邃又宁静。

    对于现状,楼烬有些发怔。

    说出去谁信?

    睡了一觉,他已然成神!

    是因为方才的那一阵痛楚吗?

    应该不是,那阵痛楚应该是境界突破带来的。

    那又为什么会突然飞升呢?

    而且,为什么没有天劫呢?

    他仔细回想班仪当时施法的情形,压根回忆不出任何异状来。

    现在这情况根本没法解释。